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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2章 隨便安個罪名,先把他抓進牢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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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2章 隨便安個罪名,先把他抓進牢裏

覃府。

覃夫人唐氏看著床上躺著的虛弱至極的兒子,心疼的直掉眼淚。

她好好的一個潘安之姿,子建之才的兒子,進了一次考場,怎麽就去了半條命?

覃知州面黑如鍋底:“怎會如此?!”

覃敬謙睜開眼,面上滿是不甘。

他推己及彼,恨恨道:“……一定是有人給兒子下了毒,想要害兒子,除去兒子這個最有力的競爭對手!”

覃知州眼中閃過一道厲光。

長子在州城向來頗有文名,坊下甚至開了盤,賭他大兒子得解元的賠率是一賠一!

是誰?到底是誰!

這麽膽大包天,膽敢陷害他這個知州的兒子!

覃少孟也一臉的難以置信:“誰!誰這麽惡毒?!”

覃敬謙想起自己出大門時看到的那一幕。

幼弟正同那個喻永柳一行人談笑風生。

他看向覃少孟,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來:“……少孟先前不是還同他們聊得很開心麽?”

覃夫人覃知州瞬間看向覃少孟。

覃少孟頗有些摸不著頭腦:“大哥你說誰?”

覃敬謙閉上眼睛,咳了幾聲,虛弱道:“……整個州城,我的才學若是稱第二,沒人敢稱第一。唯有那人……柳大學士的關門弟子。”

說到這,覃少孟倒是想起一樁事來。

先前他們家得知了柳大學士告老還鄉之地就在州城境內,他們全家上下都歡喜得緊,趕忙讓人備了厚禮,帶上覃敬謙平時的文章,恭恭敬敬的到了柳家別莊,請柳大學士閑時能撥冗指點一二大哥的學業。

然而柳大學士很是客氣的拒絕了,禮物也全都退回,只說是自己年紀大了,精力不足,怕是耽誤了令公子的學業。

覃知州好歹也是個五品官,盡管柳大學士已經告老還鄉,但他也不能不要顏面的去逼人家教自己兒子讀書,這事就這麽擱淺了。

誰曾想,後來傳出來,說是柳大學士竟然又收了一個關門弟子!

聽說還是個村裏人,祖祖輩輩都是地裏刨食的草頭百姓!

這事著實讓覃敬謙受了一番打擊。

他也發了狠,立志要考出一番成就來,讓柳大學士後悔。

覃少孟後知後覺:“……大哥你是說,害你的是喻永柳?”

他倒吸一口涼氣,有些難以置信。

覃知州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。

他黑著臉問覃敬謙:“你手上有什麽證據嗎?哪怕有一丁點證據也可,我這就讓人把那姓喻的抓進牢裏!”

覃敬謙恨恨的搖了搖頭:“……我知道給我下藥的人一定是他,但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,他什麽時候給我下的藥?我的飲食飲水都再小心不過……”

覃夫人氣得渾身發抖:“喻家是吧?……沒有證據也沒什麽,隨便安個罪名,先把他抓進牢裏,關他幾日再說!”

憑什麽她玉樹臨風貌比潘安的兒子,被那什麽姓喻的害得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!

方才大夫來看診時那副嚴肅的樣子,嚇得她差點腿一軟就暈過去。

還好大夫沒說什麽太讓人崩潰的診斷,只說是缺水虛脫,要補水,補充營養,好生將養著。

不然覃夫人這會兒說不得就要去找那姓喻的拼命了!

覃知州心煩意亂,低斥覃夫人:“你不懂就別亂說!……那喻永柳也是這次解元的大熱人選,若是沒有證據就把他抓起來,以我跟敬謙的父子關系,旁人只會認為我在徇私!到時候政敵要是再參我一本,咱們一家子都吃不了兜著走!”

覃夫人不甘的揉著帕子,不說話了。

覃少孟這會兒依舊還有些難以接受。

那位喻永柳公子,就好像書裏寫的翩翩書生那樣,他怎麽可能會做這種歹毒的事?

但大哥又言之鑿鑿……

覃少孟看著床上大哥虛弱瘦削的模樣,他娘雙眼通紅垂淚不語的樣子,覃少孟一頓,咬牙道:“我去問他們!他們怎麽能這樣!?”

說著,覃少孟就跑了出去。

這會兒覃夫人跟覃知州都陷在兒子被人害得好慘的悲憤情緒中,也沒有心力去管覃少孟。

至於覃敬謙,他這會兒也煩躁的要死,更是懶得管腦子只有一根筋的弟弟了。

……

喻家小院。

柏哥兒早就讓人給柳哥兒備下了熱水,換洗的衣裳。

衣裳是婆子剛剛漿洗過曬幹疊好的,還散發著皂角的清香。

堂屋裏擺著滿滿一桌琳瑯滿目的美食,都是上好的滋補佳品。

三盅燉血燕,裏頭的血燕哪怕是好些京城權貴人家,也不是能時常吃得起的。

一大碗老參雞湯,裏頭用的老參,還是先前杏杏去無名道觀,下山時在山溝溝裏采到的百年老參,品質極好——從前缺銀子的時候,這樣好品質的老參是要拿去賣掉的。眼下喻家除了男丁多,就是銀子多,自然不用再拿老參去換銀錢。

杏杏把老參給了衛婆子喻老頭,讓他們留著滋補身子。

衛婆子跟喻老頭都舍不得吃,一直把這百年老參當成壓箱底的寶貝。這次杏杏陪柳哥兒來考試,衛婆子把那支長長的粗粗的人參切了一塊,讓杏杏帶了過來,等柳哥兒考完,好好給柳哥兒補補身子。

柳哥兒在屋子裏洗漱的功夫,杏杏在院子裏蕩秋千等著柳哥兒。

待柳哥兒好生洗完,杏杏從秋千上一躍而下,上前拉著柳哥兒左左右右的看,然後抿唇一笑:“好啦,又是我那長得跟話本子裏那些玉樹臨風的書生一樣俊的三哥哥啦。”

柳哥兒寵溺一笑,伸手替杏杏拿下發髻間沾上的一片落葉。

兄妹倆在陽光下相視一笑。

日頭穿過院中梧桐樹的葉子間隙,均勻的灑在兩人身上,兩人身遭仿佛都籠在了光暈中。

柏哥兒在堂屋裏看到這一幕,只覺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。

他笑著叫兩人進去吃飯。

兄妹三人用著飯,柏哥兒以稀松平常的口吻,把前些日子他調查的結果同柳哥兒細細說了說。

柳哥兒聽完臉上看不出什麽太激烈的情緒來,只是點了點頭:“二哥,我曉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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